《最后一位失业的教师》

作者:邱细太   0

“我们这个地区,是中国在文化方面最偏远的地区,而地理上也是最为闭塞的。我们奘南区总面积9万平方公里以上,但是由于交通极其不便,加上我们与内陆发达地区,隔着难以逾越的崇山峻岭,使得我们大多数人民依然过着十分贫困原始的生活。我希望我们你们这人一代的生活可以得到明显的改善,所以你们一定要努力学习……”

这位正在给学生们讲课的丘老师,十几年前独自一人徒步旅游到此,他发现这个贫困的地方,之前唯一的一位老师因为个人原因离开了讲台。于是他便非常兴奋地,主动请示,留校任教。眨眼之间,他已经由一位,健壮的黑小伙蜕变成了一位虚胖的半百中年。这些年,他一个人在学校无不亲力亲为。学校建筑面积是比较大的,是区里以前拨款建设的,虽然现在旧了些,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有十五间教室的课桌椅都是全新的。现在,他还是像以前那样,一个人独自带着这二十多位学生,在一个班上课,每天忙碌地教授着一年级到六年级的各种课程。这好些年里,区里的领导和乡亲们,都很关心丘老师,这让他本就是自愿的工作,感到倍加地有干劲。可是最近个把月没有一位乡亲来过学校了,领导们也在各自忙着自已的工作。

“老师,今天我们不学习课本内容吗?”一位学生站起来询问丘老师。

丘老师稍微停顿了一下,他抿了抿嘴,缓缓吸了口气:“今天呢,我们就不教文化课了,这将是老师给你们讲的最后一堂课。你们应该也早都知道了,明天就会有新老师来接替我。他会比我更有能力,远没有我平时那么严厉。所以今天我准备把这最后一节课,用来给你们讲一讲你们自已的家乡。你们现在虽然还很小,但是我希望你们以后不管身在何方,一定要时常心里思念一下你们的家乡。它真的很美丽。”

一位学生:“老师,我们不要新老师,我们只要你,我们只要你。我们不要新老师。”众学生们也紧跟着大声叫喊着。这些突然的挽留声,清脆地溢出学校,吓得山下的一群奘羚羊撒腿狂奔。

众学生全都跑上讲台,把他们的老师紧紧拥抱着一团,丘老师一下子被感动到和他的学生们哭着一团。

第二天眨眼就到了,这么多年来,丘老师第一次睡了个大懒觉。他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上午十点半了。他的行李也早已收拾好。他带上了这几平米小房间的木门。

今天是新老师上课的第一天,但是学校里不见读书声。他本想默默地离开,但是不知道怎么,双腿不自觉地就走近了教室的门外。

教室内,有几位来自国家媒体的知名记者,她们娴熟地作着现场采访,而且还尽量少地干扰到学生们。所有人似乎都没有查觉到老师就在门外站着。有可能学生们早已习惯了有老师和他们在一起的日子。

一位学生A突然很惊奇地:“哇,这个图像好奇怪啊。它怎么可以在空气里游泳啊。”

记者:“小朋友,这个呀,叫做虚拟现实全息投景。现在跟你说这个你肯定不懂,但是明天不用我跟你说,你就懂了。”

学生B走到记者身旁,拉着记者:“姐姐,那条鱼不听我的话,它不听话,我叫它游,它不游,我用力推它,它也不肯动。你来帮帮我,帮帮我。”

面对各位学生的好奇,记者们都亲和地帮他们解决。同时也采编到了她们所需要的新闻素材。

外面广场上一位漂亮的记者对着摄像机直播:“那么大家就跟着我们的镜头向楼上看,对的,就是这个无线接收塔。大家可别觉得它落后,可就是这么一个二十年前我们都使用过的设备,现在在这里将派上大用场。今天呢,随着这套设备的正式启用。我国这处唯一未通无线智能系统的地区,也即将启动。接下来大家顺着我手指的方向,跟着我一起走进教室瞧一瞧,我们来看看,学生们对于我们智能系统的接受情况如何。”她们开心地报道着,擦过老师的背包职业地进行着现场直播,丘老师微笑着和记者互相微微点头。

“那么呢,我们先一起来看看小朋友们现在在干嘛?”镜头下,所有的学生人手一部智能手机。各自非常好奇地玩弄摸索着,年纪小一点的,不时地拉着记者姐姐们,教他们怎样操作。各种立体全息图杂乱地拥挤在一起。记者来到同学C的身旁,他蹲下身子,摸了摸同学C的小脸蛋:“小朋友,这玩具好玩吗?”

同学C挤着眉目,发愁得紧。记者和蔼地笑着:“真是好可爱的小朋友啊!确实是可爱极了,这帮学生娃都是可爱极了。我都好久好久没见着这么像儿童的儿童了。小朋友,你哪里不会,姐姐帮你吧?”

同学C:“我也要一条鱼,和他们一样大的鱼,我不喜欢这辆火车。它又小,又透明,不好玩。”

记者接过手机:“来,姐姐教你,这手机呢,叫做立体虚拟现实全息投影手机。来,把小手给我。”记者点了一下手机的自动悬浮功能,手机立即显示出一个立体实心全息投影。这个投影显示出设置高度标尺。她松开单握手机的手,把标尺缓缓向下滑动,手机跟着悬浮着向下,直到适合小朋友的高度。

同学C:“哇,真是有趣呀。”小同学初次触摸到这种有触觉的实心全息投影。好奇地上下滑动着标尺,手机也紧跟着上下悬浮移动。

接着记者轻轻抓着小同学的右手腕,实在地点触着虚拟控制面板:“你看,你这样手指做一个放大的动作,你的小火车就会变大。这样滑动呢,火车就会改变透明度。”

小朋友把悬浮火车变大后,他用手指点了点火车厢体,手指轻松穿过透明度不到百分之三十的火车车厢:“这个是假的,姐姐。”她拉着记者的手也试了试,然后她笨拙地把透明度调到了百分之99,手指点到车厢体后,图像颤抖了下,然后手指也穿了进入:“呵呵,这个才是真的。我可以摸到他。”

小朋友们很快就能熟练地进行一些基本的操作,很快他们嫌教室太挤了,于是操场变成了他们的游乐场。

记者依然做着现场直播:“观众朋友们,最激动人心的时刻马上就要到来了。我们的工作人员已经调试好了,上面的接收塔。这大两箱,就是我们的智能头盔。现在我们随着工作人员一起走出教室,给每一位同学分发一个。那么,在这些同学们开始学习之前,让我们再最后一次看看这些天真无暇的脸吧。”智能头盔早已超越手机,成为人们最离不开的穿戴设备。很多人就连晚上睡觉都戴着它。生怕哪怕是一分钟的落后,于这个竞争极度激烈的社会。

很多年前,随着智能头盔的面市,教师这个伟大的职业几年之内就消亡了。所有的家长不光日夜不离头盔,恨不得小孩一出生就给他们戴上。不能让他们下一代输在人生的起跑线上。很快学校要么荒废,要么另作它用。因为没有小孩再去学校学习。家长们嫌学校里学习的知识的过程太过于漫长,他们等不及。以致于很多小孩还在襁褓中就智能超群。头盔的功能太过强大,用户可以无限地下载永久植入各种想要的内容。超级无线宽带使得用户,几分钟就可以成为知识渊博的科学家。无比熟练的医先。能言善变的演说家。等等。当然,小孩们也都开始超级睿智地思考。人们越是聪明,就越离不开这些穿戴设备,很多人都对这些设备心生厌恶。但是面对激烈的生存。所有人都无法摆脱。

丘老师是多年前,第一批接触到这种全新技术的实验者,但是他很快就对这种不学而获感到恐惧。他害怕自已这一辈子沦为这些穿戴设备的忠实奴隶。他丢弃了头盔,丢弃了手机,独自一人行走在国家的土地上。他饥渴地寻找着那么一个地方,那里是原始,安宁,与世无争的土地。高科技的蔓延逼迫着他无处可走。直到他历经千辛万苦找到这个世外桃园。而今天他将再次背上包背,再次踏上自已的寻找之路。

一年之后,更大的接收塔远远地耸立在了最高的山顶。所有的人都用上了这些高科技设备。很快,人们的物质生活就得到了提升。但是他们都并不快乐。他们再也回不到以前的日子了。

很快学校被改造成了,一处生态旅游青年旅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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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委点评

情节比较平淡,缺少张力。

—— 初审评委 2016-08-18 11:37:27

人力向技术迭代的一个场景型故事。而新闻描述型的写作手法使得整个故事缺乏直接的感情性倾向,呈现出比较平淡的风格。

—— 初审评委 2016-08-21 16:5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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