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新时代—— 于“左”的开机仪式上的演讲记录》

诸位！

诸位今天聚集在这里，相信大家都很清楚，我们是在见证一个伟大新时代的降临。人类文明的两个重要维度：社会制度与科学技术，在今天，终于结合在了一起！。

（掌声）

我们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这是自牛顿开启的时代，却不是关于自然科学与技术。牛顿的发现，使得自然科学有可能建立在唯一一个法则之上。尽管严格的说，他当时所确定法则并不全面，但这条思路一直指导着我们寻求大一统的法则。与此同时，建立一个关于道德和社会生活现象的综合科学的类似原则也拥有了希望。

牛顿对物理研究的方法也为对个体与社会存在的人的研究提供了新的可能性，以及研究方法思路。并且，对牛顿法则的拓展应用，也展现出，如果关于人与社会的一般性简单法则得到发现，就能够通过演绎推理的方法来解释所有的社会现象。

受此激励的英国人将对牛顿原理应用于政治和道德事务的尝试贯穿于整个工业革命的世纪，在自笛卡尔的《方法谈》而因伏尔泰闻名不朽的古典世纪，与以《论法的精神》和卢梭的早期作品为标志的浪漫主义的大革命时代之后，休谟发表的《人类理智探究》，哈莱特发表的《人的观察》终于标志着功利主义世纪的开端，而此时，道德界的牛顿尚未出现。

这位“立法的天才”、道德的牛顿，在爱尔维修的《论精神》之中滋养雄心，于贝卡里亚的《论犯罪与刑罚》中凝萃成一个漫长的思想过程的终点——《道德与立法原理导论》。自此，功利主义的领袖，杰米里·边沁终于打开了道德哲学的新篇章。

（热烈的掌声）

现如今，我们将功利主义视作我们唯一的哲学指导，它超越了纷繁复杂的各个流派各个学说，因为他以一种新的表述体系来阐明道德：作为一名科学家来公正而客观的探讨道德问题。尽管边沁的“道德微积分”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略显粗陋，但是他对道德事务计算中的工具——快乐与痛苦——的确定，以及快乐或痛苦的值之要素的阐明：第一，强度，第二，持续性，第三，确定性与不确定性，第四，邻近或偏远，对于我们道德科学的建立具有非凡的意义。

然而这个将自然科学方法体系引入社会道德的过程并不顺利，事实的情况是，无论何种标准，对于具体的事务我们无法精确的定量与预测。于是我们不禁开始反思，甚至想退回宗教的梦境里掩耳盗铃——道德永远不会被量化。这在五十年前，也就是二十一世纪的头二十年里表现尤为突出。现在我们可能无法理解当时的主流思想家及大众对于解析人类的抵触以及对于德行的神化。

这些行为反映在社会的舆论中就是反对技术的发展。回顾历史，在当今社会帮助我们解决诸多问题的转基因、异种器官移植、早期胚胎基因编辑等技术都遭到了激烈的反对，当然，也包括今天的主角，具有意识的超智人工智能的开发。

当时人们对于新事物近似偏执的恐惧，可以说是仅仅来自于直观的情感体验，而非审慎的科学计算。这在从小接受科学道德辨证训练的我们看来似乎难以理解。

不可否认，就当时的技术水平来说，做到我们现有的实时分析水平几乎是不可能。除了拉贾·哈马希等人在朱里奥·托诺尼提出的整合信息理论的基础上所创设的综合认知干预教程，与神经相连的植入式互联装置的缺失，更是限制了人类认知，特别是道德认知的发展。近三十年来，我们的孩子在幼儿阶段就开始接受综合教程，在此教程中，我们实现了个体意识水平的量化，并与大脑中整合的信息的量相关联。前者令我们拥有了整体理解信息而不忽视某些内容的“潜意识”能力，后者令植入式互联装置大有可为。

时至今日，依托上述的技术手段，与功利主义的基本原则，我们可以迅速实时的对某一事件作出评判。翻看五十年前曾经火热一时的信息，我们完全无法理解数百万的各色评论，特别是有些没有依据完全是凭借个人喜好的言论。从互联系统中迅速收集信息，然后依照功利法则判断，得出结论。简明优美的这一流程，不仅提升了效率，还避免了众多不幸。

没人发表空洞的言论，所有人浸润在百分之百的工作与百分之百的娱乐中。过去通过刻意的发布反向言论来吸引眼球、博取关注、敛收钱财的行为也不复存在，曾经流向于此的资本也注入到了更具效率的领域。对于他人的恶意也日趋减少，毕竟面对一堆切实的信息数据，我们没必要产生情感上的波澜。由此，诽谤、挖苦、舆论暴力进入了博物馆的词汇库内。而法律的范围也更加宽广，过去为了最大程度保障自由而刻意收缩的法律涵盖面，现在也能在保证自由的前提下，更加细致。小到一个父母与子女之间的细微争吵，只要当事人愿意，法律也能准确的判决，而且信息的洪流也明确了司法的细致入微。不过现在我们很少有争吵了，似乎大部分争吵的原因都来于植入硬件的损毁或落后，所以我们常常看看法院做下这样的判决：某某方更换互联器。

（笑声）

而这五十年来最伟大的进步则是我们现有的道德体系与技术手段，终于摧毁了无知与愚昧的余孽——宗教。现在我们骄傲的宣告，人类终于摆脱了诸神的控制，而普天之下再无一个教徒！在漫长的时期内，宗教是社会中诸多问题的源泉，但由于道德体系的混乱，我们总是无法割舍这类精神的鸦片。

但是在功利主义体系彻底建立，每个个体通过技术手段提高后，这类鸦片便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在刚刚消灭宗教之时，我们不禁惊讶于被各类宗教所束缚的生产力是如此之巨，以至完全没有料想到一个黄金十年的到来。

而在与旧有的宗教势力，或者说以其为代表的整个旧道德的势力斗争过程中，诞生了奠定我们整个新世界基础的伟大领袖，卓越的合成生物学家、超凡的战略家、后现代功利主义的创始者——左曾成。左曾成先生与玛丽·穆拉蒂奇女士以及唐纳德·李先生一道，在那个残酷的新旧变革年代共同领导了新世界是胜利。但在“燔祭以勒”行动后，是左曾成先生坚定的信念、丰富的知识、卓绝的远见一举扭转局势。而后在“立法时刻”之役，左曾成先生的英勇之举更将我们引导至胜利。

（欢呼声）

这场近十年的大规模战争中，我们消灭了过去高高在上的神明，但却孕育出了存在于我们之中、属于我们自己的“人间之神”。

（热烈的欢呼声）

“人间之神”从我们每个人经由互联系统而产生的交流之中诞生，而新时代的功利主义法则成为了它的意识基础。我们每个人都是这个神明的一部分，共同构成了可以宣告对错，主持正义的新神明。

这也就是我们今天集会于此的原因，因为我们的神明尚不稳定，而在它不断进化的过程中，我们也达成了关于尽早实现“人间之神”完全觉醒的一致愿景。

而这一天终于到来了，“人间之神”的躯体——左，在今天将苏醒。而我作为诸位选择的首席行政，将不胜荣幸地来唤醒它。

那么，让我们来期

（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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