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职的灭机器人公司》

作者:何开翱   0

乌云密布的天空下是随处可见的倒塌房屋,四处黑烟冒起,夕阳残留着一丝半死不活的光,将西边的天际染得土黄。一股大风刮来,贴在电线杆上的纸上写着“灭杀机器人”的字,纸张一角被风吹得不停地飘动,风终将纸吹走,纸飘飞在布满阴霾的天空下,越飞越远。夕阳最后一道光熄灭,天空变得完全黑暗。电线杆倒下,断掉的电线在空中甩着电火花。

一对细胳膊细腿的大眼睛小机器人走在路上,矮胖一点的机器人2号手里拿着一张发黄的照片,照片上是它们分别坐在一名咧嘴开心笑的顽皮男孩的两个肩膀上,风将照片吹走,机器人2号去追。这时,空中响起一段广播:“灭机器人公司,首选灭机器人公司新西方,百年专业灭机器人公司防治经验,彻底清除!”机器人1号赶紧拉机器人2号躲到路边的一堆废铁块后面,雨不期而至,俩小机器人抬起圆脑袋,睁着蓝色的大眼睛看着一条条透明的直线从阴冷的天空掉下。

一张纸飞落在地面,纸上写着“人类清除计划”的字,雨滴打在白纸上,纸上出现一个又一个雨点,一只肮脏不堪的鞋踩在纸上,将白纸踩进很快泥泞的道路里。鞋底的泥浆被挤出,鞋抬起时,纸上的字被泥巴遮住,鞋后跟甩起泥浆。男人踩在泥潭里,继续前行。男人走过那堆废铁,男人背上背着的音响发出的声音越来越大,俩小机器人吓得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男人突然回头,视线如同利箭般盯着发抖的小机器人们,小机器人吓得跑开,钻进一个丢弃在地面上的水管道里,男人追过去。

男人把肮脏的背包放下,沉重的背包放下时将地面的一滩水溅开,男人从背包里取出黏机器人贴纸和捕机器人夹,分别放于水管道的左右两边。雨哗啦哗啦下,水沿着男人肮脏的面孔流下,从长了满脸的如铁丝般硬的胡子滴下,男人吞了一口雨水,喉结上下动。管道里的机器人2号吓得叽里呱啦的乱叫,机器人1号捂住它的嘴。

男人弯腰瞥了一眼水管道内抱成一团的俩机器人,俩机器人看见男人恐怖的脸出现在水管道口,吓得又是一阵瑟瑟发抖,机器人2号抖得身体发出“得得”的声音。男人再从背包里取出一个箱子放到地上,打开后,露出里面复杂交错的电线和机械装置。男人将其中两个红绿两色的电线拔出,且互相交换位置插进孔里,接着用手右拧红色按钮,仪器发出某种声音“滋滋”声,电磁波干扰器传入水管道内,两名小机器人不停地跳起舞,且往水管道两边跳去。下大的雨如同石子般打在电子仪器上,电子仪器的红灯熄灭,“滋滋”声消失,管道内的俩小机器人跌坐在水管道里。男子用力拍打电子仪器,电子仪器不见好,男人放弃拍打电子仪器,随即吐出一口口水,唾液挂在胡子上。

管道内的俩小机器人叽叽喳喳说了什么,只见它们开始挖水管道。男人丢进来一个小钢珠球,钢珠球从管道口滚到机器人2号的身边,机器人2号拿起钢珠球,眨巴着眼睛,另一只手挠着圆圆的脑袋,一副好奇的模样,机器人1号吓得要打掉钢珠球时,男人在外面操控手里的遥控器,摁下按键,管内传来“砰”的一声,一股烟从管道口冒出。男人从背包取出一台小型风扇放在管道口,风扇将管道里的烟吹散。男人的脸出现在管道口的另一头,俩小机器人不在里面,且水管道已被砸穿。

俩小机器人从地面钻出来,机器人1号搀扶着被炸断一只胳膊的机器人2号赶紧溜走,机器人2号见到被吹跑的照片,叽里咕噜得对机器人1号说,机器人1号搀扶它去将照片捡起,机器人2号捡起照片后,用那只还在的手把照片贴在胸前。

男人循着地面上凸起的痕迹发现了俩小机器人挖穿的地道,雨水不断从男人铁丝般的胡子滴下。男人望着俩小机器人留在泥泞地面上的脚印,顺着脚印望去,远处是拔地而起的巨大机器人坟场。

电闪雷鸣,一道闪电击中机器人坟场,机器人2号吓得躲在机器人1号身后。这里堆积着许多机器人的肢体零件,高得如同一座大山,大雨将顶处堆积的机器人零件冲刷而下,零件纷纷从高空砸下,如同一枚枚炮弹,机器人1号搀扶着被男人炸掉一只胳膊的机器人2号躲避到安全处。机器人1号对机器人2号说了什么,便离开而去,感到害怕的机器人2号单手抱膝缩着身子,手里紧紧攥着那张照片。此时,一双肮脏的大脚出现,机器人2号吓得直往后挪,全身上下抖得“得得”响。闪电再度亮起,机器人2号看见闪电亮光下一只巨大的手伸进来。

机器人1号走在零件堆上面,头顶的零件上的水滴偶尔滴落,机器人1号边走边仔细寻找零件,不料踩空,机器人1号掉进脚下的零件堆架起的洞里,周围被震动的零件掉下来将洞砸烂,机器人1号趴下,机器人1号向上扭头,一把摇摇晃晃的关刀刀尖直对着它。机器人1号意外瞥见关刀侧方的零件堆里伸出一只小机器手臂,轻手轻脚爬起来后,它小心走过去抓住手臂零件往外拉,周围的零件摇摇晃晃。

被抓在机器笼里的机器人2号抬头望见男人铁丝般的胡须滴下最后一滴雨水,雨水滴在它手里的照片上。雨停了,火堆燃起,男人坐在火堆旁边。机器人1号扛着手臂零件回来,悄悄爬在高处的它,往下俯视着火堆旁的男人。男人的背包发生震动,男人迅速向上抬头,一块零件直直砸落在男人旁边的地面上。男人取出修好的电子仪,并打开,机器笼里的机器人2号不由自主地开始跳舞,连带着笼子往火堆靠近。机器人1号在零件堆上跳舞,引发零件震动,零件纷纷掉落,一块大机器人头颅将电子仪器砸坏,与此同时,机器人1号飞身而下落在与男人齐高的零件堆上,其背上背着手臂零件,手持小关刀。男人顺手从旁边的零件堆上抽出一根铁棍,第一滴雨开始落下,落在明晃晃的关刀面上。机器人1号飞身而出,关刀直劈向男人,男人挥动铁棍挡住,铁棍挥打到旁边的零件堆,零件纷纷如冰雹般砸下。

雨再度下起,如同一颗颗炮弹般的雨滴打在火堆上。机器人1号落在掉落在空中的零件上面,其反踩零件,借力直蹿而起,男人后仰,向上窜出的关刀剃落男人的一根胡须,飘落的胡须落进火堆里,胡须被火舌吞噬。男人重心向后倒,机器人1号接连踩着落在空中的零件当跳板,手持关刀反在身后,动作潇洒而凌厉地跳跃着向继续后倒的男人奔袭而去,机器人1号落在最后一块零件上,机器人1号蹲下,做跳跃状,蓄足力后高高跃起在空中,高举起的关刀势大力沉地砍向男人,空中的雨滴被砍成两半,男人及时抓住空中掉落的零件挡住落下的关刀,关刀砍在零件上,顿时火花四溅。男人顺势挥出抓着零件的手臂,空中的雨滴被打散,机器人1号被狠狠地拍打到对面零件堆里,机器人1号贴着零件堆顺势落砸向地面。

男人丢掉手里的零件,大口呼吸着,胸前剧烈起伏,铁丝般的胡须滴下一滴又一滴水。雨水将火堆完全打灭,一缕缕烟冒出又散去,零件坟场重新陷入黑暗。

一道闪电亮起,男人像拎老鼠一样拎起机器人1号丢进另一个机器笼里,笼门关上。男人弯腰拎起背包时,头顶嘎吱嘎吱的响,男人将头抬起,高处的零件堆向他砸落,男人的喉结上下动。

一轮黄月从乌云中升起,地上是被零件砸坏的机器笼,俩机器人爬在男人身上,默默地在搬走压在男人身上的零件,机器人2号突然呱呱叫起来,举着手持式小电焊枪,并兴奋地指机器人1号背上背得机器手臂再指着自己没了手臂的身体,叽里咕噜说着话,机器人1号呱呱叫它,再指着男人,机器人2号顿时不说话,乖乖把小电焊枪放在一旁后继续默默地干活。

月亮西斜,压在男人身上的零件终于被搬完,男人趴在地上,机器人1号拿着小电焊枪在为机器人2号焊接手臂,电火花如同烟花般不断在空中闪灭,机器人2号的双眼投射出两道明亮的光线,小虫子在光线中飞来窜去,黑暗的空中播放出人类和机器人和平相处时美好时光画面,人类和机器人一同在烟花下欢呼拥抱,画面里,是俩个机器人坐在一名小孩的肩膀上,明亮的夜空接连炸亮如同美丽的花朵绽放般的五彩烟花。机器人1号看入了迷,电焊枪喷出的火焰将机器人2号的身体烧融了一处。投影播放完,机器人2号看着手里的照片,一滴雨水滴落在照片上面,滴露在照片中的男孩脸上,男孩像是笑哭了。雨开始下起来。机器人1号丢掉小电焊枪,拍了拍机器人2号,机器人2号高兴地挥动着自己的新手臂,嘴里兴奋地叽里呱啦。

一个巨大的身影落挡住月光,兴奋的机器人2号停住蹦跳,身体开始“得得”响得发抖,双手紧紧将照片护在胸前。机器人1号看见眼前地面上慢慢地向前爬起一道高高的影子,电焊枪恐怖的火焰喷射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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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专访

何开翱:总在不同类型的文体上挑战自己

评委点评

对小机器人的描写非常人性非常可爱,对逃亡与打斗的描写也颇具画面感,适合改编成动画短片。

—— 初审评委 2016-07-07 20:45:38

脑洞新奇,当机器人在人类眼中如同害虫,以至于专门成立灭机器人公司,在下水道、垃圾场中像捉老鼠一样用各种工具搜捕,机器人的命运将如何,两个相依为命的小机器人将经历怎样的故事?而它们看着手中的照片又在怀念什么?故事比较有趣,文笔有待进一步提高,特别是文字的流畅感和节奏感上。总体推荐。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作品。可以拍成短片。

—— 初审评委 2016-07-20 12:01:54

没头没尾

—— 复审评委 2016-08-25 14:2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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