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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邦达,一下车后,我扫视了一下空旷的邦达,那辆熟悉的车映入我的眼帘,两个藏族人靠在车门边嗑着瓜子聊着天。
走近一看,带着帽子、黝黑的汉子正是洛松。他比去年黑了很多。
他第一眼没有认出我来,在我的提醒下,终于唤起了记忆。
我们像那次分别的时候一样拥抱在一起。
洛松说:“没想到你还会再来。”
“是呀,去年答应给你拍的照片不知道寄到了没有,所以今年带着打印机来现场给你拍一个,确保一定能收到。”
站在一旁的林其实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们便一起上了洛松的车。
“走,和我一起回家去,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聊。”洛松家在离邦达大概3KM的小村子里,他在村里还有一个小卖部:扎西商店,那是他儿子的名字。
那时候,他的爱人正站在小卖部的窗户里面和别人聊着天。一听说家里有客人,就把大家给支开了,窗户一关,暂停营业。
我在给夫妻俩拍照的时候希望他们能把手握在一起,他的妻子觉得特别不好意思,连手都不敢掏出来。洛松倒觉得无所谓,一把抓住她的手,笑嘻嘻地对着镜头。
我们一边打印照片一边喝着酥油茶聊着天。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知道为什么去年在左贡搭车的时候,跑运输送游客的洛松,听说我是学生出来搭车旅行就爽快地答应带上我。
他是邦达职业技术学校的老师,其实还是教导主任、校长。这个学校就他一个老师。
“那你在学校教孩子们什么?”
“裁缝,就是做衣服。”
“你还会做衣服?做藏族服饰是吧?”
“是的,手工做的比较好。”
“还有什么好玩的吗?”
“还有画画,我还教孩子们画画。”
“是画唐卡或者佛像吧?”
“我们藏族人喜欢画这个。”
“现在在学校的孩子多吗?”
“不是很多,很多孩子现在都很懒,不愿意学这些。他们都想着到昌都到拉萨去打工。但是很多人没有一技之长,所以只能帮人家搬东西,做苦力。还有些孩子吃不了苦,又不愿回家里来,就开始在外面学坏,偷东西打架。”
“很多孩子这样的吗?”
“我们学校就有几个孩子,来了没几天,就再也不来了,后来去了昌都,什么也不会,又不愿意吃苦,就跟着别人学坏,被人抓住,皮都打开了。”
“如果他们会一点技术,就能在大城市里养活自己了。”
“是的,我以前也是在外面打工,后来还是觉得家里好就回来了。”
“那你暑假的时候就跑运输,贴补家用。”
“这几年来邦达的人越来越多了,坐我的车的人也多了起来。所以我在邦达开了一个朗玛厅,到了晚上你和我一起去看看。”
那是在邦达的一处仓库里面,经过改造,成为了洛松的扎西朗玛厅。
朗玛厅面积不小,四壁上画满了藏传佛教的各种图案,天花板画着一副巨型的莲花图案。这么大的工程,我不禁问了一句是谁的杰作。洛松骄傲地告诉我,这些都是他和侄子一起画的,前后用了10天的时间。那真是一件考验技术又考验体力的活!
他说有时候像那些骑车的,自驾的也会到朗玛厅来喝酒唱歌,但是今天没有。来了一群政府部门的工作人员,听说是某某局的局长,大家都拼命地向局长敬酒,一会功夫局长就上脸了,开始搂着一个年轻的姑娘唱起歌来。
洛松说,这些人有钱,来一次都是好几百块。除了酒水,其他的都是自带。
闪烁的霓虹灯忽明忽暗,我向来不喜欢这样的氛围,便和林提前离开了。
洛松是一个真诚而实在的藏族汉子,希望他的朗玛厅能更好,暑假的游客生意能红火起来,家里的小卖部能开大点,学校的孩子更多,他和家人都能健康幸福。